我的朋友付宁堂先生
付宁堂先生是我的朋友,但我没有见过他。曾有一次见面机会,但因为我却擦肩而过。
他长得像谁?我不知道。我长得怎样?他知道。他见过我的照片,因为他是我写的第一本书的责任编辑。
这一生,本来没有想出书的计划的,总觉得出书,那是神人之事,我不是那块料。但不出书不代表没有理想,其实我也有一个小小的理想,即每天坚持写点文字,以致今后能写出让自己称心如意的好文章来。于是,在现实和理想之间,一直有条长长的沟壑。但是有一天,他主动帮我架了一座桥,让我第一次抵及了理想的彼岸。
那是在两年前的一个暮春时分,江南的校园里一片勃勃生机。我刚刚从全国首届三新作文研讨活动的讲台上走下来,刚刚结束《如何写好喻体》的作文教学,他便打来了电话。几句介绍之后,便直奔主题,即出书的问题。对于他的这通电话,首先我是讶异的。他是如何知道我的?其次,我是感激的。他给予我信心。其实到今天为止,我都不认为我写成了一本书,但它却又活生生地躺在很多人的案前了。之所以会这样想,一切都源于我没有做好准备,特别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抵触——这还不是我写书的时候,我的底蕴还不够,不敢造次。
付先生跟我简单说明如何知道和认识我的缘由之后,便开始与我讨论出书的事宜,并详尽地介绍了如何准备、任何组稿、如何编辑等相关的事宜,我一听,好像蛮省事儿的。因为我只要提供文稿,一切都由他们负责。省事是蛮省事儿的,但是现在想来,出书这事儿可不能图简单,图便利,而应该十分地认真,因为作为一本出版物,质量不高会很影响自己的。我果断地答应了付先生,一是缘于付先生的真诚,二是自己也想将自己的“朝闻道”进行一次梳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便开始整理自己的所有文稿,边整理边反思:我这本集子的主题是什么?我该组哪些文章?如何分类?这些书有价值吗?……我突然意识到,尽管这本书可能质量不高,但对于自己而言,是自己过往三十多年的一个小结;于这个世界而言,我也留下了我的声音,我的文字,我证明了自己的存在。我觉得,冲着这个意义而言,我觉得足够了。也因此,付宁堂先生无疑是我人生中际遇的最重要的人。
第一次出书就像很多“第一次”一样,没有啥经验,也不太注意严谨性。加上付宁堂先生的团队服务非常周到,所以,我只要把稿件找出来,然后就马上打包发给了他,从此,一切任务就交给了他们。所以,第一次出书,我是非常的省心,但我知道,他们绝对不会省心的。要知道,我的很多随笔,都是拥挤、利用一些零碎时间敲打出来的,错别字非常多,病句也会有,我一般也不校稿,写完就发出去。唯一让他们省心的是一部分已经发表过的文稿,就没有任何错误了。因此,当第一次校验过的稿寄到我手里时,我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修改痕迹,一种愧疚和自责涌上了心头。他们非常认真,非常敬业,而我呢,过于随性,过于粗糙。我的这种态度于出书,是非常不可取的,不过幸好有了付先生这个团队在做支撑。
第一次校完的稿传到我手里的时候,我的内心深处有个想法一直萦绕着,即不可以如此随意了,要自己从头至尾好好地读几遍,争取将书稿的质量提高几个层次。我想,这主要来自于付先生他们的隐形鞭策吧!第二次校稿时,团队帮我认真审稿外,还帮我提了很多建议:如涉及宗教问题的文章要慎用啊?如某些文章与栏目主题的关联要认真思考?如文章中某些细节性的问题要斟酌……非常细密,非常严谨,让我从中收获了很多经验。
现在回忆起来,第一本书最大的意义在于,它给予我出第二本书的经验和信心,当然,更重要的是质量。我享受出书的过程,我也感恩出第一本书的经历。有时我也在想:如果不是付宁堂先生点燃我的梦想,也许我就不可能思考第二本书乃至更多本书的可能。一个人对于一个人最重要的意义,就是唤醒了对未来的憧憬的心。我也常常讲,人生是各个节点连成的线,在每个节点上,必然有个人值得你感恩和铭记,付宁堂先生帮我实现了写一本书的“痴心妄想”,我感恩于他。
《朝闻道》,我自己觉得它不怎么好,所以不推介给更多的人。但是,很多读过它的人都说有意义,我倒觉得自己糊里糊涂地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我是真实地在写,目的就想通向一个真实的彼岸。这本书里,故事和心情都是真实的,观点和思考也都是自己的,对于正在成长中的人来说,是有些意义的。付宁堂先生也如是对我这样说。
因为付先生,有了《朝闻道》。我没有见过他,我感恩于他。
( 2016年9月5日 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