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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著作出版应遵循三种出版导向

2020-03-18



学术著作出版,是指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专业工作者或者研究者经过较专门、较系统、较深入的分析与研究撰写而成,对某一学科或某一知识领域具有创新见解或重大发明或重要文化积累价值的学术成果专著、基础理论研究著作以及应用技术著作,并按照一定的学术规范进行编辑加工、复制并向公众公开发行,以推动学术思想交流与学术成果传播的一种学术出版活动。学术著作出版是一个国家与民族思想深度、理论高度以及精神向度的集中呈现与具体体现。因此,我们必须高度重视学术著作出版工作。

在学术著作出版工作中,出版导向具有方向性的引领作用。所谓导向,指的是引导的方向。学术著作出版导向正确,是我们的学术研究与学术出版之福;学术著作出版导向错误,是我们的学术研究与学术出版之祸。尤其是对于哲学社会科学学术著作出版来说,出版导向正确与否,事关我们的学术研究与学术出版能否获得健康、可持续的发展,事关我们的学术著作出版能否高质量地服务于国家发展大局。

新时代,出版工作的普遍要求以及学术著作出版的独特价值决定了我国学术著作出版应该遵循以下三种出版导向:政治导向、内容导向以及学术导向。

一、政治导向

政治导向是出版导向的首要导向,是出版工作的原则性问题、框架性问题,主要解决为什么人服务的问题,即服务的方向。政治导向正确,利国利民;政治导向错误,误国误民。学术著作出版坚持正确的政治导向,就必须符合国家大政方针政策和法律法规。具体说来,需要做到以下几点。

1.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

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已经载入我国《宪法》,成为党和国家的指导思想,是我们一切工作的行动指南与根本方针。包括学术著作出版在内的出版工作必须牢牢坚持这一行动指南与根本方针。唯有如此,学术著作出版才能不跑偏、不走歪,我们的哲学社会科学才能如期发挥应有的作用,而不至于失去灵魂、迷失方向。

2.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方向

新时代,我国哲学社会科学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研究导向,相应的,我国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应该树立为人民做学问的理想。作为广大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研究成果的重要体现与集中反映——哲学社会科学学术著作的诞生,既受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导向的指引,又受哲学社会科学学术著作出版导向的引导。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既是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遵循的方向,也是学术著作出版坚持的方向。唯有如此,我们的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才能接地气,才能找到施展抱负的广阔空间,才能找到前进的不竭动力;我们的哲学社会科学学术著作出版才能及时推出哲学社会科学学术成果,充分传播哲学社会科学学术思想理论,真正实现马克思所说的“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

3.贯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即“双百”方针,由毛泽东同志提出,经过中共中央确定的关于科学和文化工作的重要方针。“百花齐放”一词首次出现在1951年毛泽东同志给中国戏剧研究院成立所写的“百花齐放,推陈出新”的题词中;“百家争鸣”则是1953年毛泽东同志对历史研究所提出的要求。1956 年4月,毛泽东同志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正式提出在科学文化工作中,实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即艺术问题上“百花齐放”,学术问题上“百家争鸣”。所谓“百花齐放”,其内涵是指文学艺术上的不同形式和风格可以自由发展;所谓“百家争鸣”,其内涵是指科学研究上的不同学派可以自由争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即是艺术及科学的不同派别及风格自由发展与争论。学术著作出版只有深入贯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才能客观公平公正地对待不同学派、不同风格的学术著作,做到一视同仁,决不能因出版机构或者编辑个人的学派倾向或风格偏好而有所偏重。

4.将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结合

学术著作集中展示了一个国家与民族的思想理论水平,集中呈现该国家与民族的文化软实力。因此,学术著作出版注定要将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当然,学术著作出版也必须考虑经济效益。没有一定的经济效益作保障,学术著作出版机构的生存必将难以为继,学术著作出版事业也将行之不远。学术著作出版机构必须平衡好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之间的关系。如果以经济利益为首要追求,很多学术价值卓著而经济价值甚微的学术著作势必会被埋没。学术出版可以赢利,但绝不能因为学术著作有可观的出版资助就降低了学术标准。在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孰轻孰重的问题上,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学术著作出版将社会效益放在首位,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结合。

二、内容导向

出版业在本质上是内容产业,出版工作主要是围绕内容的生产、编辑加工、复制以及传播开展的。内容是出版业的根本与生命线。出版工作必须坚持内容导向,从根本上来讲,内容导向是由政治导向决定的,有什么样的政治导向就会有什么样的内容导向,有什么样的内容导向就会有什么样的出版物内容,主要解决的是用什么来服务的问题,即服务的内容。出版物是作用于人的灵魂的精神产品,出版物的作用主要是指出版物的内容所发挥的作用,因而,其内容必须正确、科学,其格调必须健康、高尚。总之,优秀的出版物应该集科学性、知识性、艺术性于一身。著名诗人臧克家曾说过:“读过一本好书,像交了一个益友。”早在20 世纪60 年代初,时任英国企鹅出版公司总编辑戈德温为追求经济利润而策划出版了一本漫画书——《大屠杀》,该书大肆宣扬血腥和罪恶,企鹅出版公司的创办人艾伦·莱恩深谙该书内容的危害性,一怒之下,将所有还没来得及上市的《大屠杀》全部销毁。1993 年,日本曾经出版了一本书《完全自杀マニュアル》(中文译名:《完全自杀手册》),该书主要介绍了自杀的各种方法,在整个亚洲引起巨大轰动,产生了巨大的负面影响,1997年开始在日本各都道府县被禁。这些中国名言和国外案例强调的都是出版物内容以及内容导向的重要性。

关于出版物的禁载内容,我国相关法律法规作出了有关规定,可以视为出版物内容方面必须遵循的负面清单。例如,《出版管理条例》第三章第二十五条明确规定:“任何出版物不得含有下列内容:(一)反对宪法确定的基本原则的;(二)危害国家统一、主权和领土完整的;(三)泄露国家秘密、危害国家安全或者损害国家荣誉和利益的;(四)煽动民族仇恨、民族歧视,破坏民族团结,或者侵害民族风俗、习惯的;(五)宣扬邪教、迷信的;(六)扰乱社会秩序,破坏社会稳定的;(七)宣扬淫秽、赌博、暴力或者教唆犯罪的;(八)侮辱或者诽谤他人,侵害他人合法权益的;(九)危害社会公德或者民族优秀文化传统的;(十)有法律、行政法规和国家规定禁止的其他内容的。”

学术著作出版必须严格遵守相关法律法规,坚决做到决不违反《出版管理条例》的有关规定,即同样需要遵循上述出版工作必须遵循的负面清单。学术著作出版坚持内容导向,还要求学术著作出版机构高度自觉做到多出版精品力作,少出版平庸之作,不要出版有违社会主义伦理道德,有碍于良好学术研究氛围形成,有害于学术研究活动开展的有害图书。

三、学术导向

与其他图书相比,学术性是学术著作最突出的特征。学术著作出版应不遗余力致力于推动学术创新、加强学术传承、增进学术交流以及促进学术传播等工作,即学术著作出版应坚持学术导向,学术导向主要解决的是如何服务的问题,即服务的方式。对于学术著作出版机构来说,出版高水准的学术著作成果是一种价值追求,更是一种责无旁贷的社会责任与历史使命。高水准的学术著作成果反映了一个国家与民族学术著作出版的价值与生命力。能否源源不断地发表或者出版高水准的学术著作成果,将决定着学术著作出版机构的价值大小以及生命力之强弱。

学术著作出版的学术导向,主要体现在学术出版的宗旨与方向、学术良知与学术规范、学术追求与学术引领等方面,是比内容导向要求更高的一种出版导向。

1.学术著作出版机构应该努力践行学术出版的宗旨与方向

学术著作出版应该坚决以学术含金量作为出版取舍的标准,不要考虑是否挣钱,也不要为了降低学术著作出版成本,在纸张材料选取、装帧工艺应用上过于寒碜,以至于有失大方、得体,所谓“好马配好鞍”,一部学术著作精品应该是学术内容和著作形式“双一流”的产物,更不能为了追逐经济效益,降低甚至放弃学术著作的学术价值。

2.学术著作出版机构应该极力维护学术出版的良知与规范

出版学术著作时,学术著作出版机构必须严格履行出版审查义务,对于有违学术规范、有背学术良知的抄袭之作、拼凑之作、观点与结论奇葩的惊人之作等有学术瑕疵的学术作品,必须严格审查,坚决剔除伪学术,保持学术著作的圣洁与学术著作出版生态的健康,维护学术出版的良知与尊严。

3.学术著作出版机构应该努力保持高远的学术追求与学术引领

高水平学术著作的诞生常常不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而是“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哈佛大学哲学系教授罗尔斯(John Rawls)的《正义理论》(Theory of Justice)是国际哲学界公认的威震世界学坛的学术著作精品,罗氏写这本书用了十多年时间,在著书期间,他甚至没有发表过一篇文章。葛兆光先生2016年在韩国坡州编辑学校演讲时透露,自己获得坡州奖的《想象异域》从2000年开始写作,从写到出版,花了十四年之久。这些学术著作的出版,一方面,与学者们摒弃浮躁、沉潜学术的治学风格与品质是分不开的,另一方面,也需要学术著作出版机构保持坚定的学术追求,摒弃“短、平、快”,通过出版学术精品引领学术发展。

4.学术著作出版机构应该竭诚为学者服务,扶持学术新人

在学术著作出版过程中,学术研究者与学术著作出版机构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有着不同的分工。比如,学术研究者更多的是搞研究,扮演着创作者的身份,而学术著作出版机构更多的是做出版,扮演着出版者的身份。为了共同的“学术”目标,学术研究者与学术著作出版机构应该相互扶持,携手共进,做学术上的朋友,谋学术上的发展。易中天先生的第一部著作《〈文心雕龙〉美学思想论稿》,也是他的硕士毕业论文,上海文艺出版社亏损出版了3000册。上海文艺出版社之后出版的易中天先生的《艺术人类学》等数本著作,也都是一亏再亏,但是上海文艺出版社“不抛弃不放弃”,一面亏本出书,一面继续约稿,后来易中天先生即使“洛阳纸贵”,也仍然肯把自己的书交给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这一切都离不开上海文艺出版社的资深编辑,王一纲编辑对易中天先生书稿的学术判断力,赵南荣编辑在经历了易中天先生数本书稿的考验后依然保持良好的学术追求以及学术信心。

新时代,学术著作出版唯有高举学术导向的大旗,引导学术创造,促进学术传承,推动学术交流,增进学术传播,才能真正实现“不仅要让世界知道‘舌尖上的中国’,还要让世界知道‘学术中的中国’‘理论中的中国’‘哲学社会科学中的中国’”的目标。

四、结语

综上所述,学术著作出版是一项既关乎政治立场,又关乎内容取向以及学术价值的出版行为与出版活动,因而,学术著作出版应该遵循政治导向、内容导向以及学术导向。其中,政治导向和内容导向是我国社会主义出版工作应该共同遵循的出版导向,学术出版机构和非学术出版机构都应该遵守。学术导向是学术著作出版最醒目最突出的出版导向之一,也是学术著作出版与其他类型出版在出版导向上的最显著的区别。(作者:刘永红,原载《科技与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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